(相关资料图)

人生一世，鸟飞兔走。一切别开生面的奇趣和美好，靠我们自己一手创造。

文 | 何振华

兔年到，兔文兔画肯定比兔毛还多。从古到今，“狡兔三窟”、“兔子不吃窝边草”，文白斯言，出自人口，出的也是人丑，与兔无关。我倒想起了小辰光猜过的一条谜语，谜面是“小兔儿乖乖”，打一句成语，谜底是“别开生面”，很有意趣。

1月8日，在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棉文化手工博物馆，工人包装生肖玩偶兔  图：新华社

大灰狼说“小兔儿乖乖”，是想“把门儿开开”，兔妈妈出门前对小兔的叮嘱，那一个“别”字，到了这条谜语里，却要你猜出意义大相径庭的谜底。几十年来，每每想到这条谜语，我不能不钦佩制谜者的高明。我想起还有一条卷帘格谜语，谜面是“长颈鹿”，打一部世界经典名著。猜这条谜语的时候，也是过年，我是在大世界的元宵灯谜晚会上。我想着长颈鹿是长什么样，头是不是老高的？倒读一下，谜底就是巴尔扎克的《高老头》。不知道从几时起，一些报纸副刊的灯谜栏目不见了。是有着丰富想象力的制谜者越来越少了？还是想象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种必要，现实成了不用猜想的谜底？

兔年新春来临之前，随着“乙类乙管”平稳有序推进，洛阳各个景区、商业场所的“烟火气”逐渐回来 图：新华全媒体

“天津桥下冰初结，洛阳陌上人行绝。榆柳萧疏楼阁闲，月明直见嵩山雪。”最早读孟郊的这首《洛桥晚望》，让我深深感觉远比他那一袭天下人皆知的“游子身上衣”，更有一份旷达远近的清逸。疫情三年，我怎么可能不深味所谓的清逸之毫无价值。“手中线”绕“寸草心”，合家团聚之日，又该有多少“迟迟归”，岂仅无奈？分明奢侈。孟郊生于751年，辛卯兔年。前几天，有位三年前自京调穗的年轻朋友发微信问我，支不支持他从机关辞职回老家。他说他只想在家多陪陪退休的父母，去中学当个老师，平时写写约稿。换了以前，我肯定会建议他不要仓促作此决定。但这一次我用微信表情包连发了三个跷起的大拇指。我想到了另一位生于715年的唐代大诗人，也是属兔的岑参。“三十始一命，宦情多欲阑。自怜无旧业，不敢耻微官。涧水吞樵路，山花醉药栏。只缘五斗米，辜负一渔竿。”我将诗人的这首《初授官题高冠草堂》抄送那位年轻朋友。我对他说，出身官僚家庭的岑参，自怜除了做官而别无可继承的祖业，他对自己“只缘五斗米，辜负一渔竿”的感喟，我们从这样的诗意里，是完全能够品读出当下自己置身的语境中百年不遇、千载难逢的可选择性的。

兔年新春将要来临，游客在浙江杭州余杭区瓶窑老街灯会上展示的巨型兔子花灯前合影 图：新华网

人生一世，鸟飞兔走。一切别开生面的奇趣和美好，靠我们自己一手创造。“雄兔脚扑朔，雌兔眼迷离；双兔傍地走，安能辨我是雄雌？”《木兰辞》这样的结尾，并不是为了见证“不知木兰是女郎”，恰恰是告诉了我们，任何人都不应该是兔丝燕麦，有名无实。

关键词： 任何人都不该是兔丝燕麦